“今天是2019年1月26日,下面为您播报今日新闻。”
“近日,国务院印发《关于促进综合保税区高水平开放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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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地震余波波及,华西省西华市昱照山发生小范围坍塌和山体滑坡。经相关部门反复核查,此次小范围山体滑坡并没有导致人员伤亡。但在核查过程中,地质队在山中发现了一些盔甲和部分尸骨。地质队已联系本地知名考古专家魏博士,由他带队对古墓进行发掘与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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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西省西华市是华夏最具考古意义的地方,曾多次出土珍贵文物,如海兽葡萄八宝镜、二十六面煤精多面印、芮国回首龙纹鬲等,因此也孕育一所全国知名的大学——钧天大学。
均天大学在浮玉山以西,占地两千亩,山水并行,四季常绿。校内有大片人工湖和芦苇荡,黑天鹅在芦苇丛里自由的游来游去,鸽子穿梭于高大白桦树之间,复古风建筑物隐于白桦林后面,加上离市区较远,仿佛与城市隔着二千年的时光。
钧天大学的出名了美丽的不似凡间的环境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极为拔尖的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两大专业——考古学和古文学,这两大专业是本校分数最高的专业,加上排名第三的历史学,组成成了钧天第一系——历史系。
陵光和裘振就是考古学大三学生,而地质队通知的著名考古学专家魏玄辰就是他们的导师。
因为暴雨与山体滑坡,文物已经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魏玄辰来不及通知其他人,于是只好带了担任助教的裘振和等在一边的陵光前往昱照山东崖的一处缓坡。
地质队打来电话的时候魏玄辰教授刚刚讲完准备下课,因为天气原因,信号受到一定影响,等他终于确认了具体地点的时候,学生已经下课走完了。
裘振担任考古学助教,是魏玄辰的助手,尽管后两节魏教授并没有课,他还是习惯帮魏教授收拾好东西和他一起前往办公室,顺便拿到下一课的教案提前翻阅熟悉。陵光是等他的。
因为事态紧急,魏玄辰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在教室后面的工具柜里挑选备用工具。陵光和裘振对此都很熟悉。陵光是个急性子,虽然他并非助教,这些事情自然也轮不到他做,但是等着裘振一起下课的时候,他每次都忍不住想三下两下收拾完拉着人出门。
他们每个人都挑了一套趁手的工具井井有条的快速放进工具箱里,拎起箱子就往雨里冲。
魏玄辰已经收到了地质队传输的照片,那是盔甲上的一片护甲,看形状应该是胸口位置的。只是颜色与花纹并非已知的任何历史阶段。这很有可能是一段更为久远的历史,他们可能发现了一个从未出土过文物的“新”国家,如果猜测成真,那么这将是考古史上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雨下的非常大,公路因为山体滑坡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魏玄辰的车地盘较低,无法继续前行,他们只好放弃汽车徒步前行。
倾盆大雨压的人喘不过气,三人沉默着快速赶路,希望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好这批文物,减少国家文化物质遗产损失,期间他们并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在来之前,魏玄辰已经通过电话向公安部门申请武警出动,一方面是避免一些居心不良之士得到消息,对文物造成流失或破坏,一方面是希望他们能参与抢险工作,把他们要发掘的文物尽快送到安全的地方。
到达目的地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地质队只留下两人等候交接,其他人均在路上对山体进行考察研究,预估此次山体滑坡造成的损失,并在之后拿出一整套可实施的水土改造方案。
魏教授谢过二人,和陵光裘振投身于紧急发掘过程中。
因为怕不小心踩到珍贵的文物,三人不敢踏入积水之中,只能对外围散落的甲片和白骨进行抢修和清理。
因为在文物保护上的技术手段不够成熟,近几年考古学家们鲜少发掘文物,一心想研究如何保护文物免受风化,希望能得到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
在前几年的发掘过程中,出现过多次原本保存的很好的文物在遇到空气的几分钟之内迅速风化褪色,甚至变为一堆残渣,这让他们意识到了现在发掘文物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但这次的事是个意外,山体滑坡直接暴露出了掩于其中的古墓。因为长时间的风化和暴风雨的侵袭,暴露在外的尸骨和甲片遭受了毁灭性的破坏,使抢修工作变得越发艰难。
虽然一早便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但是魏玄辰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
此墓不同以往常见的将军墓,它的规模十分宏大,堪比帝王规制。但帝王墓的关键性装饰与特有花纹却并不存在,而是在陪葬坑放置了属于了武将的大量刀兵。
因坍塌而暴露出来的只是其中一个耳室,其他地方的石门并未开启,只是不知道是否有雨水慎入。
因为人手不够,他们只能暂时清理出耳室陪葬的文物,由武警队长齐之侃亲自押运,送到均天博物馆翻修。
在回程的路上,陵光突然发起高烧,晕晕乎乎倒在了裘振身上。此时裘振才发现,陵光原本厚实的羽绒服被浸的水湿,原本白皙的脸因为高热被烧成一团薄红。
裘振抿了抿唇犹豫了两秒,果断脱下陵光湿漉漉的外套,把自己的衣服给他套上。
一月的天气还是很冷的,虽然车里比温度略高,但考虑到文物,里面并未开空调,所谓的热度也不过是从自己体内蒸发出来的余温。裘振打了个哆嗦,找到退烧药和矿泉水给陵光喂了,然后把陵光扶正让其靠在汽车靠背上。
他不想和陵光有任何接触,但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他。
这场地震持续时间并不长,而且西华市也只是受到余震波及,所以山体滑坡状况也没有继续恶化。
下了三天三夜的雨水停歇了,乌云密布的昱照山渗入了第一缕阳光。
这场自然灾害并没有给山中农户带来太大损失,连山下的城镇也没有受太多影响。
地质队三天采集了众多信息,对山石结构和水流进行了全方位分析。结果是让人不可思议的,因为他们得出的结论是:以昱照山的地质结构,出现山体滑坡这种现象的几率是极其低的。
这件事很快引起了省里的重视,请国际权威地质学家共同商讨原因与对策。不过这件事并没有让他们得出什么结果,而他们的对策在经过激烈商讨之后,也依然和初步版本大差不差。
在这段时间,文物局也对魏教授带回来的文物进行了鉴定和分类维护,预计半年后将在博物馆正式展出。均天博物馆馆长啟昆亲自出面招待了魏教授三人。
啟昆也曾是均天大学考古学的学生,毕业后就进了文物局工作。他在校期间成绩就很优异,几年的锻炼更是不同于往日,连向来少夸赞人的魏玄辰都对他赞不绝口。
虽然啟昆不是魏玄辰的学生,但是几人同出一所学校也难免有校友之谊,加上他们本来对考古学都颇有见地,一时间相谈甚欢。
饭后魏玄辰率先离场,拒绝了几人相送。他一离开,桌上气氛立马变得怪异起来。
陵光还有些低烧,本来不愿参加这饭局,要不是因为裘振要来,他此刻应该躺在床上享受病人的待遇,因此脸色略臭。
但魏教授不止是他的教授,更是他爷爷的好友,他自然不能在他面前摆出这幅姿态。而裘振和啟昆就不同了,他并不在意啟昆怎么看他,他就是不乐意裘振对着他爱搭不理却认真的和啟昆讲话的样子。
陵光自小就是个小祖宗脾气,因为家境原因,什么人都要哄着他让着他,受不了一点委屈和冷落,但裘振偏偏就是打破这个规律的,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挫败比他一生都多。
但裘振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从前的裘振对他很好,温柔细致不说,还总是想办法哄他开心。其实小时候的陵光很多时候并不快乐,虽然有优渥的家境和各路人马的讨好,但是他的父母却总是因为忙碌顾及不到他,家庭关系的冷漠导致陵光性格上的某种缺失,而裘振就是填补这块缺失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裘阵才五岁,可能是军人家庭出身的原因,他的行事作风看起来比同龄人成熟的多。那时候的陵光因为家庭原因也比较自立,两人倒是不相上下。
陵光也认识不少同龄人,但是他们都太幼稚了,唯独裘振合他眼缘。
此时恰逢裘天豪腿伤退役,受了陵安不少照顾,自然也对陵光颇为照拂。裘振不是个不懂事的,他也明白陵家对裘家的帮助。
虽然一开始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但是实际接触过后,他并不觉得陵光像别人说的那样,反而觉得陵光总是一个人太寂寞了。
如果这份感情一直能这样维持下去……陵光看了眼裘振,突然委屈了起来。
陵安曾把天璇集团下的一家子公司交给裘天豪运作,到了陵光上大学之后,这家公司则由陵光接手了,不过明面负责人依然是裘天豪。也就是在这时,公司出事了。
陵光到现在其实都没有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唯一了解到的只有公司涉及了洗黑钱和文物贩卖。
陵光现在还不够强大,因为他无法避开陵安的眼线和刻意安排。但父子一脉,陵安比他多的,也只是时间的积累而已,总有一天,他也会站在那个位置,不必再因为别人的隐瞒愤怒气馁。
他以为裘振会站在他的身后支持他,也就是在此时,他才明白,他曾经得到的那些,只是因为裘振愿意。
而他现在不愿意了。
陵光咽下委屈,拉了拉裘振的袖子,直接把冰凉的手揣进裘阵衣兜里。陵光身体虽然不错,但是冬天总是手脚冰凉,往年都是裘振给他暖手,但自从裘氏夫妇双双去世,裘振再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亲近,和他生分的仿佛不曾认识。
啟昆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不过并没有说什么,率先离开了餐厅。
文物局的工作也都在进行中,这次抢险,除了让他们得到了一些珍贵的文物,也通过这些东西得到了一些珍贵的文字。只是这些文字过分古老,暂时只能让古文学家对此进行翻译,因此考古工作暂时停滞不前。
关于是先对古墓进行开采挖掘,还是先研究资料这两种方式,魏教授和文物局持相反意见。
根据他们那天所见,魏玄辰认为其他墓室也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而且受到了雨水侵袭。但这批珍贵的文物在一系列鉴定手段下被证实了确非历史已有年代,它们更久远更珍贵。且就他们所见,陪葬室规制太高,他们不确定里面到底会是什么情况。
双方各执己见,在长达一周的激烈商讨过后,终于达成一致。
由钧天博物馆馆长啟昆、钧天大学考古学教授魏玄辰、古文系专家孟章三人共同带队,带领一众考古学、古文学、历史学学子精英和文物局部分人员共同对此墓进行开采发掘。
在商讨过细节和临时问题解决预案之后,大家都开始进行了紧张的筹备工作中。
此次工作与上次的抢险不同,虽然主职依然是对这个珍贵的墓进行维修与发掘,但是上次的情况比现在更紧急。
当然,这也不是说这次不紧急,只是他们需要更充足的准备,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各种出其不意的突发情况。
他们之中有绝大部分都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大型考古发掘活动,激动的不能自已,整夜整夜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一周后,一切事宜均准备妥当,这个十几人的精英团队于钧天大学碰头,一起前往昱照山将军墓。
将军墓只是这座墓暂时的代号,因为无法确切的知道这座墓的年代,所以对花纹规制的判断也只能停留在表面。但很幸运的是,他们猜对了。
这是一座将军墓,而且是一座规模非常宏大堪比王陵的将军墓,而且年代十分久远。
之前很多人都以为钧天王朝只是一段传说,因为钧天王朝不曾出土过任何文物。这是第一座被发掘的钧天墓葬,是考古学界的一座里程碑。
之所以他们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对半个月前抢修回来的文物做了技术处理,通过测验碳14在瓷片中的含量,得到了这批古物的大致制作时间。
这是一批大约在4000年前的文物,抢修回来的文物类型丰富,漆器、瓷器、兵器、锦缎应有尽有,只是因为风雨的侵袭,瓷器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碎裂,漆器和锦缎也腐烂了些许,只有兵器稍微有些腐蚀,并未遭到严重破坏。
但这同时也让他们产生了疑虑,因为具资料记载,瓷器最早诞生于3000多年前的商朝。而根据碳14含量检测,这些瓷片的时间整整早了瓷器诞生年限1000年。
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史料的遗失对考古学所造成的难度加大,但随即他们又开始质疑是否有新的造假方式导致碳14技术不再能完全对古物做出判定。
不是他们这个想法异想天开,因为他们发现了别人遗留下来的痕迹。
这些痕迹看起来很新鲜,因为前几日的雨水,脚下的土质尚且柔软,一脚踩下便是深深浅浅的脚印。根据天气情况和蒸发量,很容易通过测量脚印大小深浅来判断来人的身高体重及到来的时间。但是对方人数不少,许多脚印互相叠加对技术部的测量造成了干扰,导致他们只能判断出大致时间。
为防止意外发生,考古队与武警各留下两人在上面,方便接收信号和传递消息。
此次考古队共动用了11人,除了三个带队,考古学学生两名,历史学学生两名,古文学学生一名,文物局古文特助一名,随行医生一名助手一名。
武警由齐之侃带队共11人,留两个在外通信和保护上面的考古人员,其他全部跟他一起下地。
魏玄辰和啟昆非常小心的根据五行寻找阵眼,华夏古墓大都遵守五行八卦,有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开门、休门、生门是三吉门,死门、惊门、伤门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
奇门遁甲的演绎过程中,用八卦记载方位,配九宫记载天象及地象之交错,用八门记载人事,用九星八神记载周遭的环境。有时间,有空间,充分的表现出古人宇宙观的智慧。
八门在奇门遁甲天、地、人格局中代表人事,所以在奇门预测中极为重要。
古代大墓,多是八个入口,祸福不定,他们必须推断出墓穴规模与墓眼所在位置,才能最大程度的保障众人的安全。
但此处阵眼甚是难寻,此地与其他墓葬不同,在昱照山半山腰,且昱照山为一天险,此处甚是陡峭难行。不得已他们只能回到坍塌的耳室。
残缺的耳室西侧为石墙,较为简单,东侧和南侧则为一整面厚重的石门。墓室中没有任何机关,想进入只有通过爆破手段。好在现在是炸药比以前先进的多,只要计算得当,不会产生太大问题。
如果以主墓室为中心,那么相对主墓室,耳室的东侧墙和南侧墙为主墓室的西和北向。那么对应的三门分别是休门、开门、惊门。
惊门为凶门,在考古活动中,虽然不一定必须要遵循这套规则,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一遍还是会能避则避。休门对应石墙正中,不论是爆破难度,还是爆破时他们躲藏炸碎的石块都不方便。考虑到地形因素,只有东南角的开门最为合适,所以他们选择了偏安一隅的休门作为他们进入墓室的起点。
但是事实和他们想的略有出入,在爆破完成后,他们并没有见到其他墓室,而是见到了一条长长的墓道,这证明了这座墓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为庞大。
毓骁来的比较巧,刚刚赶在他们已经完成基础工作,收拾收拾准备进墓之时,见他一意坚持要陪同阿离进墓,众人也只好分一套准备给他。
随行医助艮墨池和历史学的蹇宾被留在洞口,其余10人和武警9人一起下地。
黝黑的墓道仿佛盘古的直肠,仿佛能把所有人吞噬殆尽,因为路面不平且墓道狭窄,他们分成了两两一组,一个打冷光灯,另外一个应对随时会发生的问题。
9个武警本来肩负保护考古队的职责,但和裘振搭队的武警同志挨不住陵光的软磨硬泡和他偷偷换了位置。
意外来的非常快,在冷光灯的照耀下,一团漆黑涌来,铺天盖地。
明明应该是千年不见空气的古墓,不知怎的却能滋生出各种古怪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生物。
裘振还在发呆。
不能怪他反射弧太长,蝙蝠而已,飞过就好。而且搭队的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武警,他根本不用担心。
高中三年,他本是被送进军校磨炼了一番,如果人生少些偏差,他未来也会是一名武警。只是因为陵光不满,他顶着全家反对的目光改了志愿,低空掠过分数线,顺利和陵光同班进了考古学。
但现在想来,这是错误的。不,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他和陵光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是对的。
一声熟悉的吸气声在他耳边响起,冷光灯方向一转便看到了陵光。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陵光直接整个挂在他身上。
黏腻的液体濡湿了指尖,是血。
陵光生来就是克他的。裘振一边想一边拖着陵光往墓道两边退避。
太乱了,成群的蝙蝠徘徊不去,狭窄而黑暗的墓道也仿佛像复活了一般,有人慌里慌张向外跑去。一个不慎,抱着陵光的裘振被拥挤的人群推到墓道旁边的石墙上,冲击力撞开石墙的机关,两人未来得及反应便看到石墙再一次翻转。
等到一切骚动平复,他们发现少了五个人,毓骁、阿离、小齐、陵光、裘振都不见了。
剩下6名考古队员和8名武警面面相觑,其中最懵逼的是陵光的搭档,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人带丢了。
现在考古队只剩下三个带队和历史学佐奕、文物局特助凌世蕴、随行医生庚寅。啟昆和魏玄辰是考古学专家,孟章和凌世蕴在古文学颇有成就,虽然继续往下走完全不会影响接下来的任务,但是大家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尤其是在发现血迹之后。
血迹是佐奕最先看到的,他一边防备一边仔细观察血迹,血流量不算大,也只有半米长,到石墙旁边戛然而止。还不等他继续观察,新的危险便已来临。
和慕容离搭队的是齐之侃与毓骁,因为毓骁的执意加入,造成了武警队员的负担,齐之侃身为队长自然要肩负起两人的安全问题。骚动发生之时,齐之侃被铺天盖地的蝙蝠眯了视线,等他终于把视线停驻到二人身上之时,慕容离已经中刀倒地,毓骁抱起他向外冲去。
虽然队里有队医,而且比医助艮墨池更专业,但是慕容离的情况显然不适合继续下墓,齐之侃并没有阻止,反而跟了上去,一路保护二人。
不知道慕容离究竟得罪了何人,齐之侃只怕考古队其他人也不安全。
在艮墨池给慕容离检查包扎完伤口之后,齐之侃便要匆匆回去。他本打算把慕容离交给这几人照顾但是毓骁、蹇宾、艮墨池却要跟着他一起进去,且每个人都理由充分,让人无法拒绝。
齐之侃是不信的,但时间不容耽搁,他可以花时间反驳与甩开他们,只是这太耗费时间了,就算他没有带他们进去也不代表他们不会私自擅闯,这显然还不如让他们跟着自己安全。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一刻,里面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于是只好同意他们的请求。
这一段路毓骁与齐之侃之前便走过,并没有太多危险,只是因为墓道太窄,四人只能两两一组前行。
毓骁与艮墨池走在前面,齐之侃负责断后,落后蹇宾半个身子。
脚步声在沉默的洞穴中不断放大,踢踢踏踏的声音在黑暗中让人心安。
蹇宾走了一段后,发现齐之侃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只好回头看他,手电筒不经意扫过来时的路,发现底面涌出妖冶的红莲,并不断逼近他们。
索性齐之侃离的不远,蹇宾直接跑过去,拽住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就跑,“你特么在想什么,知不知道古墓里很危险的。”
蹇宾捏着齐之侃的手腕,用简直恨不得要捏死他的力度把人往安全地方带。
“我看见了……”齐之侃没有说完便被打断。
“那是步步生莲你知道吗?它会释放毒素,让人产生幻觉,再晚一点,尸体都没人给你收。”蹇宾一脸怒意。
齐之侃点了点头,随后意识到他们还在墓道奔跑,蹇宾压根看不见他的动作,不过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偷偷的笑了。
齐之侃没有说,他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他低头看了看交握的双手,又想到了那个在绝望中死去的少年,嘴角笑意渐渐收拢。
在蹇宾和齐之侃携手并进的时候,毓骁也发现了墓道中的异常,“是步步生莲,快走。”他一把拍在艮墨池肩膀上,还好艮墨池平时也有锻炼,这一下要是换成阿煦,估计直接爬不起来了。
艮墨池不知道步步生莲是什么,只是本能觉得危险,加上蹇宾和毓骁异常的反应,他溜得比兔子还快。
毓骁倒是很少见艮端庄这么不端庄,一脸好笑的跟在后面。
影影绰绰的亮光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是考古队。
眼神比较好的佐奕一眼看到他们身后妖异的红色,仿佛忘川的河水激流,等待食肉啖血,只余枯骨一堆。
佐奕直接跻身啟昆身边,“后面有危险,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段墓道,我担心这里全都布满了这种东西。”
红色总是能让人感觉到危险,何况还有仓皇奔跑的四人。三位带队立马决定,要尽快找到墓道出口,虽然墓室可能会有其他难题,但是这里一定已经有显而易见的危险,况且,他们迟早都要进墓室。
奔跑的声音在墓室中不断回荡,记不清有多长时间,他们只觉得连肺都要被呼吸出来的时候,一堵双开雕花石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石门很宏伟,也就是此时他们才发现自己早已跑出狭窄的墓道。
这里太大了,冷光灯已经无法照出这里的全貌。虽然一路狼狈,但是他们所带的东西全部都在。魏玄辰打了一个闪光弹。
这个洞穴约摸有五米高,宽度与高差不多,但是四周却没有打磨的痕迹,仿佛一个纯天然的石腔。
“我们可能预算有误,这种带石腔的墓穴应该不是将军墓。”魏玄辰一语砸破平静的湖面。
“此墓的规模也不是一般的将军墓大小。”啟昆跟着发言。
“据我所知,天然石腔极为罕见,一般的帝王也未必就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孟章一言不发,他们说的确实在理,但他还是觉得疑点太多。
凌世蕴一手拍了拍孟章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指向墓道。红莲已经铺满了墓道,到石腔口却停止了蔓延,鲜红的墓道像一张张开的大嘴,等待择人而噬。
孟章摇了摇头,眉头皱的更狠了。
凌世蕴本能觉得不对,一个恍惚,就发现孟章已经走到了墓道口。他急忙追了上去拉住,阻止他继续往前走。
但他的手刚刚碰到孟章,就看到他身子一软,滑了下去。
这些红莲有问题。
凌世蕴抱着昏迷的孟章转过头一看,发现不少人精神都有些恍惚。他单手揽住孟章,往庚寅的方向走去。
作为考古队随行医生,也许是提前注射了一些扛性针剂,他的状态明显要比其他人好点。
虽然担心孟章,但是眼前的情况比较危急,他只好要了嗅盐,让庚寅去照顾其他人。
孟章醒来的时候便开始怪自己大意,作为带队,他原本应该是最警醒的那个,好随时提醒这些从来没有下过地的学生。但是现在偏偏他是最莽撞的那个,是队里唯一因为自己莽撞的行为晕倒的人。
此处已经不安全,虽然红莲没有蔓延进来,但是红莲散发的麻痹性气体正在一点一点侵蚀这个并不算太宽广的半封闭空间。
石腔是水溶性石腔,和溶洞的触感非常相似,在这种石灰岩为主要岩体结构的山里不算特殊,只是这是没有一丝水分,应该是人为排空的。
石门非常高,直至穹顶,凭人力难以撼动,但是在这种无处躲藏半封闭空间,五米的剧里太近了,他们不能用炸药解决困境,更无法躲进长满红莲的墓道。
进退维谷的时候,啟昆提出来寻找机关的建议。
这个建议并不靠谱,一般的墓室机关都是防止外人进入的,他们并不曾听说可以利用机关进入墓穴,但显然现在他们被逼入绝境,除了向前走,没有更好的办法。
啟昆带领一组学生探查石壁,孟章和魏玹辰各带领一组研究石门上的纹路。
此石壁不同于切割整齐的墓道,光滑圆润,如果有缝隙或者人工痕迹一眼便知,所以啟昆这一组最先完成任务。
因为啟昆带的这些人是为了查探人工痕迹的,所以都选的是武警,他们对下墓并不了解,也不懂这方面专业知识,所以在完成后原地休整。
齐之侃并没有休息,他觉得这个地方太诡异了,石上生花别说见过,简直闻所未闻。他不放心的跟到了孟章这一组,看着蹇宾研究石门上的纹路。
佐奕和蹇宾两人作为唯一的历史学学生,分别被分到了不同的两组,蹇宾跟着孟章,佐奕跟着魏玹辰。
一切行动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进展不大,这些花纹并没有太多出奇之处,而文字因为太过遥远也只能识别出寥寥几个。
几位带队都没看出来什么所以然出来,于是决定开个小会商讨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不得不说,艮墨池虽然平时沉静,但是内心还是有些好奇,这可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如果不能一览简直可惜。
他认真的看着这些纹路,目光渐渐变得着迷起来,甚至手不自觉的摸上了石门。他感觉里面有东西在召唤他,一声一声,凄厉而痛苦。
哐!
艮墨池一拳砸了上去,可能因为太用力,拳头砸上石门的瞬间溅出了鲜红的血液。
他终于清醒过来,于此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的流向受伤的拳头,然后被石门疯狂的吞噬,而石门上的霸王蝾螈图案也因为吸血变得饱涨起来。
艮墨池的不对劲很快被众人察觉,而蝾螈图案似乎吃饱了一样,在石门游动起来,钻入石门狭小的缝隙里,下一刻,他们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
艮墨池脸颊苍白,因为失血过多,他短暂的失神了一会,反应过来时,石门已经大开。
身后是带有毒性和散发麻痹性气体的红莲,身前是靠吸血才能打开的机关,两条路都是危险重重。
啟昆打了一只冷光棒,和预想中的墓室相反,这又是新的一条墓道,只是比先前的宽上不少,做工也更为精细。
魏玹辰年龄大了,不适合打头或者断后,所以啟昆孟章一前一后,魏玹辰在中间负责讲解注意事项。
陵光受伤不算重,那人本意并不是冲陵光去的,所以这一下并未被扎到要害,只是在侧腰上捅了个对穿,流了一些血罢了。
陵光心里万分庆幸,如果他慢一点点,裘振就会遇到生命危险。他看的十分清楚,那一刀稳准狠,恰恰是瞄准了才扎过来的,只是因为自己这一挡,让那人没有扎到。
慕容离,这人他倒是知道,古文学专业的学生,多才多艺,曾多次参加校内演出,和他竞争系草的最大竞争对手。
只是他与慕容离并不认识,裘振和他也并无交集,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陵光心里的疑惑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现在脑子里千头万绪纷杂一片,什么都捋不出来,也只好先把这事放下。
陵光委委屈屈的挂在裘振身上不肯下来也不肯包扎,脑袋在裘振脖子里拱来拱去。裘振没有办法,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
要说最会对付裘振的人,绝对非陵光莫属。他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让裘振心软。
这些年不光裘振变了很多,更为沉默寡言,连陵光也变了不少。以前的陵光态度更为强硬,总是很直接的表达不满,而现在,他学会了软磨硬泡,学会利用裘振对他的关心。就像现在,不管他怎么闹,裘振都会好声好气的哄着。
陵光是个最好的学生,不管是对学习还是对生活,他总能切中要害。
裘振好不容易才安抚好这个闹腾的小祖宗,让他坐在背包上,自己寻找石墙的机关。
时间已经过去挺久了,外面安静的要命。不用猜也知道他们都已经走远了。
他们遇到危险的地方离洞口并不算特别远,也许有人已经认为他们出去了也说不准。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自救才是唯一出路。
其实陵光身上的伤口早就不流血了,只是动作起来还有点疼。
他倒吸两口凉气,尽量不触动伤口的扶着墙站起来。耽搁了这么久他也知道是自己任性了,只好起来一起寻找机关,古墓的危险他不是不知,只是他不想浪费这样一个机会,一个打破裘振内心坚冰的机会。
虽然他们这个专业会学一些风水堪舆,但是这只是为了学习各时期墓葬规格的及墓室结构的辅助。简单来说,在这方面他们都是三脚猫功夫,一不小心就会玩死自己那种。
而他们的通讯设备已经摔坏了。
裘振看了看陵光,他找到了几处机关,只是这些机关是什么机关他不敢想象,如果一不小心按错,自己的功夫还能自保,但是陵光已经受伤了,他没有自信能带着他全身而退。
陵光一手捂着侧腰,缓解肌肉拉扯所造成疼痛,一边向裘振走过去。
这间耳室不算大,一圈走下来陵光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八个方向,八处机关。
古人建墓一向遵循五行八卦,陵光掏出指南针,走到东北处的机关旁冲裘振点了点头,示意他过来。
和裘振的谨慎不一样,陵光生性偏莽,且听不得劝,见他执意,裘振也不好继续反驳只能一试。
他们从小就是这样,陵光替裘振做决定,裘振替陵光承担后果,这也没什么不好,因为他们之间也分不出什么彼此。就像现在,裘振担心的是怕遇到意外自己无法保护好陵光,陵光却觉得不应该让裘振陪着他在这里虚耗,闯出去才是一线生机。
陵光的选择是错的,因为进入墓道开始,指南针的指定的方位已经偏了,他们实际走的是西南方向,非但没有从古墓出去,反而越走越深。
黑压压的洞口大开,裘振一手拿着短剑,一手扶着挂在他身上的陵光,两人在陵光手里微弱的冷光棒的荧光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古墓中万事都需谨慎,虽然他们只是第一次下墓,但是古墓中的各种机关还是了解一些的。
虽然陵光整个人腻在裘振身上,但是他也没真的把重心压上去。
陵光倒是学得快,一路上看蹇宾各种假摔。这不,一会儿上就学会了装病,一会头疼一会伤口疼。
这点伤裘振心里还是有数的,毕竟是自己亲手包扎的。他也不吭声,就看着陵光作妖。
陵光闹了一会自觉没趣,也就这样挂着走了一路。
每每陵光生病,裘振态度就会稍微好点,不过陵光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哪有那么容易生病。何况这次又是受伤又是因为自己,裘振倒是没再冷着脸,哪怕陵光越来越过分,他也没把人推开。
不过古墓不是一个适合心猿意马的地方,虽然陵光觉得机会难得,但也只是让爪子不老实的摸了几把,该住手时及时住手。
个鬼……
裘振只想破口大骂。
和考古队的一番波折不一样,他们这一番颇为顺利,一不小心就和考古队众人打了个照面,而此时陵光正挂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要不是考虑到陵光受伤,他一准会把人一把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扔出去。
裘振闹了个大红脸,特别是面对对面一堆或惊奇或了然或懵懂的表情。
陵光也不好再放肆,继续作妖后果可能是挨打。
魏玹辰冲他们点了点头,两人归队跟着后面。
他们已经走了有一会了,粗略估算一下,大概已经走了有一公里。
半个小时走这么一段距离不是他们慢,作为文物研究者,他们十分好奇壁画上的内容,所以一边走一边拿手机拍照。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除了精美的壁画,周围环境甚至不曾变过。
走了一段距离,众人就失去了拍照的热情,除开一开始看到这些未出土的古文物的激动,现在他们对这绵延不绝的壁画,和不知道有多远的墓道产生倦怠和焦虑。
这些壁画非常具有考古价值,但是对他们现在的困境来说没有丝毫意义。
那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壁画,有城中日常,有祭祀典礼,也有战争,只是那个时期的画技远不如现在,这些画看着有些搞笑,又有些诡异。
两个小时过去了,周围依然不见变化,众人都有些累了,所以原地休整半个小时。此时已经是中午了,几个人架起锅煮了一些压缩食品。
陵光平时讲究惯了,裘振也了解他,自然没有把这些炖的稀巴烂的东西盛给陵光,而是掏出背包里的巧克力递给了他。
陵光没有接,虽然不得不承认压缩食品这种食物真是让人看着难受,但是巧克力这种备用食物不应该现在浪费,根据他们走过的距离和远的看不见的墓室,他难以推测他们究竟要在这里面呆多久。
陵光能讲究,也并非不能将就。
在一群人看好戏的表情下,裘振坐的离陵光略远,陵光也没有再黏上去,他又没有什么秀给别人看的癖好,于是微微一笑,端着饭碗坐下吃饭。
好戏总是层出不尽,一方唱罢一方登场。
蹇宾用一个高难度动作,端着碗摔进了齐之侃怀里,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也太秀了吧!”艮墨池一脸不忿小声嘟囔。
他已经被秀了一路。先是毓骁抱着阿离冲出洞口,再是孟章晕倒在凌世蕴怀里,然后巧遇陵光对裘振上下其手,现在是蹇宾假摔进齐之侃怀里,艮墨池根本不想问他们是秀儿还是魔鬼?因为他们压根就是魔鬼。
艮墨池咬着勺子,看着齐之侃僵直的抱着蹇宾,脸红的连这么微弱的光线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佐奕看在眼里,微微一笑,端着碗坐在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毓骁早就看到了,虽然他喜欢的是阿离,但是看着艮墨池突然和佐奕相谈甚欢,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艮墨池没有留意到毓骁不善的眼神,佐奕看到了,但是他不屑一顾。
“最近有些低血糖,刚刚撞到了你不好意思。”蹇宾微微扯了扯嘴角,像是不习惯笑一样。
“没关系,”齐之侃漏出洁白的牙齿和甜甜的酒窝,只是在发觉蹇宾已经没在看他之后,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拢。
他可真像刚刚在幻境里看到的那个人,齐之侃心不在焉的戳着碗里的饭,没注意到蹇宾正在偷偷看他。
吃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他们收拾收拾行李重新上路。
虽然一路逃亡,不过物资一直背在身上并没有丢,所以也不需要重新分配。
漫长的墓道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头,四个小时又过去了,除了相同的墓道结构和循环出现的壁画,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
裘振齐之侃毓骁他们还好,但是有一些人已经出现明显的体力不支。
陵光颓靡的瘫在裘振身上,如果说上午他是故意耍赖,现在他是真的不太舒服了。
魏玹辰看着手里的仪器,上面显示他们已经走了19公里了,这个距离,足够把昱照山走个对穿。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考古学者,虽然不如地质学家对地质的了解透彻,但最起码他还是能从岩层看出他们在走的是一条水平与地面的路。
这不合理。
“的确不合理,”啟昆接过话头,说出来魏玹辰内心的疑惑,“我们一直在向东北方向行进,昱照山是一段天险,山体陡峭,但是山却不大。”
“最重要的是,昱照山是一座由西北方向到东南方向的线形山,不论我们是向东北走还是向西南走,两个小时都足够贯穿整个山脉了。”孟章也附和到。
“而且根据岩层结构,我们并没有走斜坡,这条墓道一直是和地平线水平的……”
魏玹辰这句话一出,众人集体沉默起来。
在这群人当中,见识最广的当属魏玹辰了,但是这种情况他也未曾见过,这无疑让人心里更慌。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盲目的往前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与其这样僵持着倒不如休息一下顺便捋一捋思路。
裘振这个建议得到了众人的支持,此刻他们又饿又渴又累,能原地休整一下再好不过。
他把背包解下,尽量铺平扶着陵光坐下。
“伤口没事吧?”裘振皱着眉帮陵光取下身上的背包。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陵光调笑着扭过脸看着裘振。
裘振没搭理他,这么有精神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
不过陵光的精神确实不如他表现的那么好,他也不过是强撑着不让人看出罢了。
陵光自幼也算是娇生惯养,走到哪都一群人跟着讨好,上个课都有人替他背书包。不说今天走了这么久,他腹部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行走间肌肉拉扯的疼痛也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一群人都毫无头绪,干耗着也不是办法。
虽然这种情况和传统的鬼打墙还是有点不同,但是现在他们也没有其他思路,于是魏玹辰提议试试有鬼打墙的方式解决。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扫了一圈之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艮墨池。
魏玹辰说的含蓄,但是谁还不是个成年人了咋滴。
艮墨池一脸懵逼,他端端正正的盘腿坐在地上,目不斜视,表情端庄,内心一连串的馍(m)馍(m)片(p)。他搞不明白为什么矛头最后都指向了他,明明他们一行二十人呐!
二十个除了成双成对就是年龄不小的……
除开八个和他们并不熟的武警(大概是因为长得不好看),蹇宾齐之侃一对,孟章凌世蕴一对,陵光裘振一对,毓骁喜欢阿离,佐奕也有男朋友乾元,啟昆庚寅35+,魏玹辰都够当他们爷爷了,明眼能认出的单身狗就艮墨池一个,何况中午艮墨池已经表达了对狗粮的不忿。
“猜艮墨池是最保险的,因为一看就很直……”艮墨池隐隐约约听见这一句。
这简直是对他灵魂的践踏!!!艮墨池怒气冲冲的站起,一路走到武警(划掉)魏玹辰身旁,“怎么做?”
公众场所还是让人很不好意思,艮墨池终于表现出他不那么直的一面——拿着矿泉水瓶走得远远的背对着众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过他们预想中的情景没有出现。
艮墨池离众人较远,所以格外谨慎,怕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不过他的嘴大概开过光,怕什么来什么。
艮墨池撒完扭脸一看,一群黑色拳头大小的甲虫从地底钻出,拦在了他和众人之间。
“快跑,”艮墨池喊了一句,瞬间往反方向跑去。
这些甲虫是尸蟞,虽然没有下过墓,但是这种东西他却见过,在他师兄办公室的酒坛里。
艮墨池不敢大意,尸蟞之所以可怕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有毒,毒性甚至强过蝎子。
还好背包还在身上,不然这样和众人走散后果不堪设想。
艮墨池一边跑,脑子里一边想着各种有的没的。
齐之侃本来想跟过来,不过被蹇宾拦下了。
不过这也刷新了齐之侃对蹇宾的看法,大概是因为蹇宾一路上各种表现,齐之侃以为蹇宾身体比较弱,实际上,这一拉力道还挺大。虽然是他没有注意,但是即便这种情况下能把他差点拉倒的人也不多。
齐之侃疑惑的看了蹇宾两眼,虽然担心艮墨池安危,但是他的职责是保护在场所有人,而不单单是艮墨池。
齐之侃疑惑的视线蹇宾察觉到了,他天生比较敏感,不过此时也来不及解释,蹇宾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的确认识齐之侃。
他曾经是一个富商之子,后来家境败落,父亲不知道什么原因惹上了黑社会,他也整日被人追杀,一路逃亡,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齐之侃救了他。
他在齐之侃家住了三天,如果后来知道自己会因为疑心太重而错过这么多年,他当初不会冷着脸看着才十几岁的小齐跑进跑出的照顾他,连名字都不曾留。
小齐的确是个天使,哪怕知道自己对他的防备,依然笑出浅浅的酒窝,背着他晒太阳。
齐之侃不着痕迹的看着虽然在跑着依旧在走神的蹇宾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不喜欢这样的蹇宾,那会让他觉得很难过,他又想起当年那个血染白衣的少年,美丽的仿佛一副山水写意,他消失的这些年过得真的好吗?
跑着跑着他们就走散了。
墓道里黑漆漆的,除了手中微弱的冷光,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光亮没有声响的世界,一个地下……世界。
毓骁茫然的看着四周。
他明明是追着艮墨池过来的,一眨眼这里就剩他自己了。
周围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不再是那个一成不变的墓道。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地面仿佛软泥一样突然一晃。毓骁拿着手里光芒微弱的冷光棒弯腰照向地面,突然大惊失色。
那哪里是什么地面,分明就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吊桥。
他掏出放在口袋里备用的照明弹拉开抛了出去,这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他站在一道长长的峡谷上方,脚下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唯有这个吊桥连接两边。
毓骁站在吊桥上,借着照明弹的光芒,看见了吊桥另一头的艮墨池被尸蟞追赶,慌不择路的跑过来,把吊桥踩得摇摇晃晃。
吱嘎吱嘎的声音不绝于耳,他甚至听到了绳索的磨损断裂,他想大声尖叫,让艮墨池不要过来,但是嗓子却仿佛被捏住一样,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越来越近了,毓骁心里着急。但是却没有丝毫办法,他看着艮墨池一步步走近,再走近,直到与他错身而过。
就在此时,最后一根绳索终于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崩断,毓骁一把搂过艮墨池护在怀里,另一只手反应极快的握紧断裂的半截绳索,顺着重力被甩向峭壁。
“咳……”毓骁吐出一口血,背部受到剧烈撞击,五脏仿佛移位一样的痛苦。
他缓缓睁开眼睛,荧荧微光穿透他的视网膜照射到大脑深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地上,上身被人扶了起来轻柔的拍着。
毓骁咽下嘴里的血腥味,看着地上一小滩发黑的血,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竟是幻觉……毓骁不知道此刻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他还记得那个触感。艮墨池并不算瘦,搂上去的感觉和抱着阿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阿离整个人轻飘飘的,楚腰不盈一握,只是太瘦了也不好,两个人的骨骼磨在一起,硌得人生疼。而艮墨池不一样,虽然他长了一张看起来很瘦的脸,尖尖的下巴微抬,狐媚的双眼勾魂摄魄,但是他的身体和脸却是截然相反,手感稍微肉肉的。
毓骁侧过头顺着扶着他的那只胳膊往上看去,艮墨池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打,面无表情,仿佛在做教学示范一样,动作一丝不苟。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醒了,毓骁又轻嗑两声,艮墨池抽出手让毓骁靠着墙坐好。
“你中毒了,”艮墨池一边低头收拾背包一边继续说,“我已经给你注射了针剂,一部分毒液已经被化解了,但是你体内应该还有余毒,你平时多注意一点。”
艮墨池这话说的四平八稳,没有一分钱关心的效果,反而像应付考试一样。
毓骁被噎了一下,转而想到,艮墨池不愧是单身狗中的战斗机,果然非比寻常。
说起来跑来追艮墨池这件事,毓骁只能说是脑子一热,然后手脚就不受控制了。他此前并未想过要和艮墨池有什么进展,但是现在看着却觉得越看越顺眼。
大概是因为考古队这边人多,大部分尸蟞都是靠动静和气味来“看”的,他们吸引走了大部分尸蟞,一路上被穷追猛赶。
尸蟞怕火,墓道里却没有太多易燃品,几人被追赶的狼狈,等终于安全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走散了。
啟昆脸色有些不好,一行二十人,现在只剩下十一人,连孟章和魏老也不知所踪。如果跑丢的几人在一块还好说,如果真的走散,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陵光和裘振的好运气,走丢了还能绕回来,如果不是此前便调查过他们,他几乎以为他们两个是被一些不法分子安插进来的。
但不是所有人都被这么详细的调查过,大部分人只是被寥寥查了一下,因为这次考古任务本来就是事急从权,因为各种原因,考古学专家们这一段时间都不方便,所以才轮到了他们来。
平时就算是带学生见世面,正常考古流程也不会带太多。几天的时间调查肯定也不会太详细,这也是一定的,何况有一部分并非他们中意的人选,在这次考古活动完成后可能不会再带他们一起发掘大型陵墓。
魏玹辰此刻和孟章他们在一起。
魏玹辰年龄较大,陵光此前受了伤,孟章本来体力就不比他们这群人,因此跑的慢了些也在情理之中。
孟章半弯着腰,右手支在膝盖上喘着粗气,凌世蕴掏出背包里的水,把他扶了起来,“喝口水润润嗓子,咳咳咳……”说着凌世蕴就咳嗽了起来。
凌世蕴这咳嗽已经是老毛病了。
他年幼时为了救落水的孟章,大冬天跳进河里,好不容易把孟章救上去,已经被冻得四肢僵硬,呛了好几口水,被人救起送到医院时肺部已经发炎。
本来肺炎并不算什么大事,但偏偏他又是个好强的,病还没好就出院回了学校,最后肺炎咳成了扁桃体炎。
“你先喝,你嗓子一向不好。”孟章没有接水壶。
陵光看的眼热,他捂着伤口,看着裘振扶魏玹辰坐下,拿出背包里的水递了过去。
裘振一向都是个尊师重教的好学生,这本来没有什么,但是一对比凌世蕴,他瞬间就不满了。
这一刀他是为裘振挨的。
陵光越想越委屈,自己扶着墙背对着众人坐下,小脾气撒的理直气壮。
他一边闭上眼,一边数着时间,决定多久原谅裘振这样的行为。
“1”
“2”
“……”
“105”
“喝点水吧,”陵光感觉肩膀被碰了一下。
“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陵光说的理直气壮,让裘振哑然失笑。
“别闹……”裘振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什么温润的触感在脸上一触即离。
“好了,我原谅你了。”
“……”
也许是因为陵光替自己挨的一刀,也许是因为古墓的危险,他们未必就能全身而退,如果这一天是他们一生的最后一天,他希望陵光能快乐。
裘振抿了抿嘴唇,没有介意陵光的胡作非为,反正光线这么暗,他们也看不到不是吗?
裘振并没有想过平安出去之后他和陵光会怎样,有些事情始终是埂在心里的越不过去的一座高山。
但他也不想此时故作姿态拂了陵光的面子,前路坎坷,生死未知,若是他觉得这样能好过一点也未尝不可。
裘振抿了抿嘴唇,决心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平安出去。
黑暗中萤火幽幽,隔几米就看不到任何东西。陵光一时任性坐的离众人远了些,裘振只好来回折腾,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比起年迈的魏老、负伤的陵光和一直做文职的孟章凌世蕴,裘振的确是唯一一个可以照顾全局的人了。
追赶前面的队伍或许有些难,但是来路艰险,哪怕知道前路是刀山火海,此刻他们也是不得不跳。跟在后面唯一的好处就是,前路的机关重重已经被别人趟过一遍,想来也不会太过难走。
理想与现实有点差距,众人休息好又前行了一段,终于找到了新的线索——他们来时在墓道上做出的痕迹。
尽管他们都坚持没有走回头路,但是这些痕迹明明白白。
尽管魏老有怀疑过这是走在他们前面的啟昆所做的标记,但是又走了一段距离后他们不得不往回走,因为陵光在来时也曾做了标记。
因为墓道一直毫无变化,连壁画都是循环往复的,他们一开始不曾怀疑过自己走的不是直线,现在想来,怕是一开始就出来问题。
就像所有人都觉得地平线是直的一样,如果是一个巨大的环形,在磁场的干扰下单单去看环形的某一段,也会觉得是直的。
得知不是什么灵异力量,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这个环形墓道与主墓室的衔接点在哪里?
因为磁场干扰,指南针所指方位是错的。他们来时,一直顺着指南针的东北发现走,且不曾偏过,由此可以得到,主墓室有一块极大的磁石,干扰了磁场。所以现在已经不能靠罗盘来指定方位。
不过想到一路上的遭遇,众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尸蟞。”
“假使墓道是普通墓道,没有机关陷阱,”魏玹辰看了看裘振,示意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一路有留意,的确是普通墓道,”裘振补充到。
“那么这些尸蟞从何而来?又躲藏在何处?为何我们之前走了那么远就不曾遇到单单在那里有?”孟章提出了大家的疑惑。
“走路时我曾细听过,这一段路走过的声音与其他路段没有什么不同,大约不会是空腔,也或者是石板厚重,让人不易辨别。”陵光单手背后,另一只手四指微蜷单余中指在石壁上轻轻敲击,举手间气魄尽显,而不再是一路上那个委屈巴巴撒娇耍赖的少年。
裘振看着陵光,突然觉得陌生了起来,他曾经有多了解陵光现在就觉得有多陌生。
这个陵光是他阔别两年的陵光,他气度雍容有条不紊,谈笑间的气场更胜两年之前。而他单单只在自己面前漏出孩子气那一面,隐藏了真实的自我。裘振心里五味杂陈,眼神却冷了起来。
这样的陵光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当陵光重新漏出这一面的时候,那些被自己压制的情绪纷纷漏出水面。
如果是那个陵光,天真无邪少不经事的陵光,他或许愿意多包容一些。而这个陵光,这个拿捏着自己心情一步一步逼近的陵光,只会想他感觉到可怕与抗拒。
裘振不是不知道陵光擅长拿捏人心,自己也并非不会,只是这些对外的手段用到自己身上只会让人觉得心凉。
但是他的内心却在轻轻挣扎。如果两年前,或者一年前陵光撕开假面,裘振会毫不犹豫的离去,但是陵光花了两年时间,各种迁就与纵容终是在他心里又留下不一样的痕迹,虽然这另他更加仓惶。
陵光苦笑了一下,这一步虽然必不可少,真实面对的时候还是不免难过。
他并不想用这种类似欺骗的方式对待裘振,只是有些事情情非得已,裘振在自欺欺人他又何尝不是?他们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
陵光无措的拉了一下裘振的衣袖,这样的裘振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裘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抽出手,态度也不比之前。
魏玹辰突然叹了口气。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墓)桥(道)。
孟章与凌世蕴本来也不算多话,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佐奕是个心细之人,自然也发现了问题,几人商讨了一番,于是决定往回走,他们也觉得尸蟞处有可能是主墓室入口。
这边倒是没整什么幺蛾子,只是怀疑一但种下便会生根发芽,齐之侃不聪明,同样,他也不蠢,没道理这样还没看出蹇宾是在假摔,只是他不懂。
沉默像一座高山一样压在众人心上。
众人降低音量窸窸窣窣的前行,因为之前遇到过尸蟞,所以众人都非常谨慎小心。
艮墨池对尸蟞的习性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些小东西因为常年在没有光线的地下,眼部几乎完全退化。
他趁机捡了一些在慌乱中踩死的尸蟞,揉碎涂在身上,避免再次遇到尸蟞,现在退无可退,若是不能赶上前面那些人,他一个不了解古墓的人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毓骁有样学样,也涂了一些。虽然他还想再调侃艮墨池几句,不过介于尸蟞灵敏的耳朵,最终还是闭了口。
艮墨池扬了扬脑袋,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心情还不错,顺手拉了毓骁一把,不过他这一拉毓骁就不想再放开了。
艮墨池大抵是后悔这一拉的,不过不重要,反正自己的行为自己背锅。
毓骁咧着一口大白牙笑的开心,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艮墨池突然又拉下来的脸,他可不管他在想什么,自己拉住了就是自己的。
艮墨池在心底狠狠的嗟了一口。
妈的,死gay。
啟昆一队并没有跑的太远,相比魏老一队又没走太多冤枉路,他们只往前走了一小段就发现问题迅速折返,因此没多久就追上了他们。
“你们怎么这么快?”魏玹辰侧过身朝他们看去。
因为他一向不喜欢摆谱,为人和蔼可亲,还自带老顽童特质,没事就会拉拉皮条,所以大家都不怎么怕他,尤其是佐奕这种喜欢开玩笑的,跟他有时候特别没大没小。
“我们这一队年轻力壮呗,要不然也不会跑你们前面,多走这么多冤枉路,好累啊,”佐奕一边说一边慵懒的走过去,表情更皮了,“让我也加入你们老弱病残孕的队伍吧!”
裘振简直想当场把佐奕撕了。
不止裘振,其他几人面色也略黑。不是佐奕意有所指,而是这五个字太精辟了,完美了概括了他们五个人。这已经不属于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范围了。
魏老孟章凌世蕴陵光裘振纷纷自动对号入座,齐齐向佐奕发出了死亡光波。
佐奕也不怕,眼神直勾勾往裘振肚子上盯,搞得陵光忽然就破了功。
佐奕当然是故意带上裘振的,另外四人老弱病残很合适,至于最后一位嘛,当然是为了在接受死亡光波的时候让陵光破功的。
开玩笑归开玩笑,佐奕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陵光一笑场,气氛也严肃不起来了,他甚至还蹭近裘振,小声说:“跟我说说,到底有没有?”
裘振剜了他一眼。
当然没有,这事儿别人不知道陵光还能不知道吗?微微发红的耳垂泄露了裘振的心声。
陵光当然知道没有,除非裘振肚子里是个哪吒。他都两年没让他碰过了怎么可能会有。不过是借着玩闹调戏一把罢了,当然,也是为了让某些不长眼的东西清醒一点,别有事没事就招惹他们。就算吃不到又怎样,自己吃不到别人也别想吃到。
残和孕解决了,老根本不用解决,就剩弱和病两位了。
这两位破功后对佐奕开启了熟视无睹模式,旁若无人的开始秀恩爱。凌世蕴摸了摸孟章的头发,被孟章捏着手腕不放,坚持拉着手往前走。
秀恩爱谁不会咋滴。
别看孟章三十了,依然是个小暴脾气,别的事都好说话,唯独秀恩爱凶残的狠,完全没有老夫老妻细水长流的自觉性,凌世蕴也只好由他。
不光秀恩爱凌世蕴由着他,平时大事小事也都由着他,只有在他特别不像话的时候才劝一劝。
虽然说别人说什么对孟章来说都没用,但是凌世蕴说的话他倒是全盘接受,凌世蕴劝劝他,他就能消停好一段时间,然后故态复萌等着被劝,也是有意思的很。
这也是钧天大学的一段佳话。
真情侣秀起来,假情侣又开始酸了。蹇宾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一颗柠檬精。
不过他看着齐之侃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虽然很想酸,不过牙疼的厉害。
这大概是最漫长的一段路了,蹇宾一脸不爽,拼命瞪着前面捏着凌世蕴手腕的孟章。
不过半个小时,他们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之前遍地的尸蟞已经消失的干净,不知道藏在何处。
进入墓室并没有犯难,因为有人已经提前打开进去了。
魏玹辰觉得心里一寒。
虽然早知道这群人里面可能会有有问题的人,但是在这种完全无法通讯的情况下,还能如此迅速的传递信息,并抢在他们之前进入,这绝对不简单。
外围墓道的庞大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而进入墓室后的一切更令人惊叹。
相比较挖掘过的其他墓室,此墓空气干燥,地上布满灰尘,很有可能是和外界相通。
魏玹辰刚说完众人就松一口气,如果和外界相通,他们活着出去的几率就大的多。
不过还有一个疑虑魏玹辰没有说出来。既然墓主能开山建出规模这么大的墓,为何墓中陪葬品会这么少,这的确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问题孟章和啟昆也发现了,三人交换了一下视线,忧虑渐渐浮上心头。
墓室墙壁上的壁画非常精美,哪怕过了千年,依然颜色亮丽,栩栩如生。
他们此次带的是强聚光型手电筒,也不能完全一览此间殿宇,足以见其恢宏。殿中有一青铜巨鼎,他们离的较远,看的也不甚清晰。
之所以此处他们敢启用新人,经验丰富的老考古学家忙没请到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在墓室布置机关暗器这种行为兴起的比较晚,而且这座古墓最早诞生于5000年前,那时候的科技水平达不到那个高度。
当然,这只是他们一开始的猜测,在经历了两段墓道之旅后他们改变了想法,也许有些文明因为战争失传了也不一定。就像他们至今查不到钧天时期任何资料一样,只能听着后世的神话过的故事,来构造出一个想象中的钧天。
殿中较为空荡,那尊霸王蝾螈青铜鼎也无甚稀奇,若按珍贵程度,当然是独式一份。论器型,造工精细规整;论年代,钧天物品因为独此一家也碾压其他古董。但除此之外,它就没有太多其他价值了,因为太过于拟实,失去了考究意义。
一路走来,平静的令人差异,魏玹辰不相信在经历了最初的红莲和庞大的环形墓道后,里面居然是这样一种死寂。
对,死寂,这个词提醒了他。也许他一开始没有意识到不对,但是脑子里只要过了这个猜测,他就察觉出问题所在,这里太安静了,仿佛有什么包裹了他的耳膜一样,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张了张嘴,艰难的扯动声带,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掏出手机,快速的打了几个字,“这里有问题,我们往前走。”
主殿很大,后墙上有一段文字,短期内破解这些太困难了,他们只得先拍下来,然后继续往前走。
看似平静的的墓室危机重重,刚出主殿,他们又遇到了六宇连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