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6月9日
伦敦的夏天一如既往的潮湿,雨打落在树枝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给这个寂静的天地带来一份与众不同的喧嚣。风汹涌的随着大雨灌进窗口,带走忒休斯身上的最后一丝热气。
忒休斯伏在桌上,手中的笔迟迟不肯落下,他停顿了半刻又烦躁的放下抓挠着自己柔软的棕色短发,Grindelwald总是很喜欢在事后揉他的头发,然后哈哈大笑,看起来天真的……他找不到形容词了,他总是很难形容他。
他站起来踱步到窗口抽了一只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放空自己。然而他做不到,其实上午的时候他也在场,对,就是Albus和Grindelwald决斗的时候,他无法忘记Grindelwald最后看向自己时意味深长的表情,尽管他也没有读懂那个眼神的含义。
微微带点笑意,放松,却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的沧桑。它不该是属于Grindelwald,他的Gell总是倔强不屈,有着很高远的目标并缜密安排谋划,虽然不择手段但是内心充满了柔情,他为了信仰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却注定不得善终。
他的Gell总是让人心疼。
可是他不是Graves,所以他无法像他那样放弃自己的一切,荣耀,家庭,甚至生命。荣耀他可以丢掉,生命他可以不要,但是他还有父母,还有弟弟,虽然他们并不需要自己的照顾,但是也不能因为自己被无故牵连。
抽完烟他又站了片刻,扭头扫视着自己的办公室,桌子上放着下午同事带来的报社赶工加印的报纸和一个带着未清洗的咖啡渍的马克杯,他的Gell送他的,想罢他笑了笑。
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写,他已经做好决定了,他想见他。
但不是今天。
他知道为什么Albus会把决斗选在今天,因为这是他们最初的相逢日期,同样也是他们再无关系的见证。
1945年6月11日
魔法部的审批流程真的是太墨迹了,哪怕是他申请独自见一会儿Grindelwald也审批了好久。
等到他真正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反而有种如坠梦中的茫然,他想说:‘我很想你’、想说‘我爱你’,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他的Gell懂的,哪怕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没有问他过的怎么样,也没有问他日后的打算,只是默默走过去替他医治身上显而易见的伤口。
他说不出来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开朗和幽默都去哪里了,他只知道他的Gell过的不好,非常不好。
眼眶泛起了热意,酸涩的厉害,他低着头,尽力的平缓自己的呼吸,“Gell,我……”
“嘘,”Grindelwald的食指放在他淡色的嘴唇上,“别再忙了,他们也就随便折腾折腾罢了,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陪我坐坐就回去吧。”
忒休斯做在他旁边,“让我抱抱你,”没等Grindelwald答应就吧他抱起放在自己腿上被Grindelwald用力的锤了一下,“忒休斯你越来越胆大了。”“你惯得。”Grindelwald无言。
怎么会是他惯得哪?他对忒休斯从来都不好,不过是利用罢了,虽然也没有利用到。好吧,忒休斯是一个好按摩棒,他承认。
最重要的是忒休斯理解他。
与别人不同。
他们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下午,什么都没有做,和他们每一次见面都不一样。
忒休斯感觉到他的裤子被一点一点的阴湿,他知道那是什么,甚至在他进来的那一刻他就闻出来了,只是他没有说,而他的Gell也没有说。
“如果有时间,帮忙照顾一下……”他被忒休斯的吻堵住了嘴,“我懂。”“回去吧,你该走了。”“再见。”
他始终记得Grindelwald给他的最后一个微笑,从此以后他再也没见过他。
因为他终于读懂了那个眼神。
是释然。